桎湫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该往哪走,就留在我身边…”

[钎九]那个我爱的人

#私设

#勿上升真人

#伪现实

#钎城视角

#be|虐|婚礼

#4k

  

  

  00.

  “祝你们,长长久久”

  

  

  1.

  许鑫蓁要结婚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的多。我以为我会哭,会疯狂找身边的朋友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假,可是没有,我甚至没感到难受。

  

  下午他就来信息了,是一张电子请柬和一句“我要结婚了,请你来”。他的微信我依旧置顶,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联系。我准备取消置顶,可又犹豫了,反反复复几次,我放弃了,还是就这样吧。

  

  红金色的请柬很是喜庆,很长很长的一段,我没什么兴趣去逐字逐句的看。手快速翻动直接拉到最低端,那是张婚纱照。

  

  女孩儿很漂亮,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她挽着许鑫蓁的右手,头微微靠向他的肩膀。我并不认识这个女生,可能,我已经失去认识他身边的人的机会了,我们,早也回不到朋友这个圈里。

  

  站在阳台,冷的我打了个寒颤,冬天的广州真还挺冷的,主要是刮大风。

  

  摸了摸羽绒服口袋,拿出一包烟,打开里面只孤零零的剩下最后一支。寒风中我点了几次火,最后一次我拿手在前面微微挡住,才有一点儿火苗,颤颤巍巍,但终于是点着了。

  

  看着烟一缕缕飘远,消失在风中,我的思绪也随着它,飘向很早很早的过去。

  

  十多岁出来打职业,比起大多数选手,我无疑是很幸运的,一直都是首发。坐过替补席的次数很少很少,一次?还是两次?我忘记了,反正一只手数的过来。

  

  短暂的职业生涯,许鑫蓁就占去了我四年,他是我的中单,曾几何时,我们的关系好到很多人以为我们在一起了。我没有解释,许鑫蓁也没有,我们就这样默契的不去戳破这看似坚固实际上却脆弱的像张白纸一样的关系。

  

  我爱过他,或许应该说,时至今日,我还爱他。许鑫蓁是个对情感很敏感的人,我猜他应该很早就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发生质变,只是他没有选择和我单独说。而是在我快离开俱乐部,在一场直播里挑明,他说他不喜欢,自己是直男,反正乱七八糟说了一堆。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对我的警告,我也不想再去追究。或许是,也或许是我多想,但我们也的确因为这个而逐渐疏远,再加上我们从那之后就不在一个队伍,连见面都变得困难。

  

  烟烧到指甲,烫了一下,我思绪回笼,手比脑子快,甩开烟。暗暗骂了句“草”。烟被我甩到了阳台角落,还有点星火,没熄灭。我又蹲下把它摁在地板上弄灭,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进了房间。

  

  我又开始思考着怎么推脱他的婚礼,我不太想去。一是退役后我不怎么和圈内人联系,也不在大众面前露面,许鑫蓁人缘很好,肯定邀请了很多之前一起打职业的朋友。二是我现在仍然不能坦然的面对他,自欺欺人的像以前那样把他当朋友。

  

  但最终,我的感性战胜了理性,订了去厦门的机票。思来想去,我又订了一张回来的机票。我不想在那边待的太久,准备当天去当天回。

  

  

  2.

  坐在去往他婚礼的车上,我突然很害怕很紧张,脸只能深深埋进灰色的围巾里寻求一丝安全感。

  

  越害怕紧张就越焦躁,越想抽烟。我不知道还会堵车,而且还堵这么久,也幸好离婚礼开场时间还久。毕竟迟到是件很尴尬的事情。

  

  久违的新鲜空气,在车里不让开窗,让我觉得像溺水一般难受。车没把我送到酒店门口,我还是控制不住,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我在远处徘徊了一会儿,选择原地抽根儿烟。

  

  这儿看的很清楚,进入酒店的人络绎不绝,我还看见了几个之前比较熟悉的人,罗思源和吴金翔。罗思源和黄垚钦一起来的,吴金翔也带着他女朋友,应该是女朋友吧,看着比较眼熟。

  

  我好像站了很久,抽了好几根烟,还是迈不开腿走进去。直到……有人转头看见了我。

  

  叶康还是瘦瘦的,他看见我,有些兴奋,朝旁边的龙哥说了几句,接着他们停下了准备进入酒店的脚步,调转方向朝我走过来了。

  

  这根儿烟还没抽完,扔掉太可惜。

  

  “你来了咋不进去?站这儿吹啥冷风。”龙哥拍了拍我肩膀调笑着说。

  

  “你怎么也学坏了呀钎城。”叶康问我。

  

  已经很久没人叫我这个名字,钎城。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他们,叫名字还是叫以前的ld。

  

  “抽几根烟再进去,很久之前就会了,没学坏。”我又吸了一口,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有他们在我终归是心安了一些。有些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变,尽管我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

  

  我们进去,还没坐几分钟,就有人上来和龙哥叶康交流感情,说了几句,才注意到旁边的我。清清夸张的说了句“我靠,大哥你终于舍得出来见见人了啊!”清清的声音挺大,周围有人听见,都凑上来问是谁,看见我就跟看见了鬼一样。

  

  不到一会儿,这几个大嘴巴就传遍了酒店,我还没退役以前没有什么我人缘很好我很火的感觉,现在,我突然对我的影响力有了实感。

  

  拖米和葛大爷在直播,举着手机绕了大半个场来到我身边。葛大爷拖米一个坐我左边一个坐我右边,让我给直播间的人大个招呼,我压了压挡住脸的围巾,“大家好,我是钎城。”

  

  “兄弟,这几年你是失踪了吗?打听不到你消息都。”托米拦着我肩膀,问我。

  

  “没有没有,之前退役之后去了国外,去年才回来,现在在广州生活。”

  

  葛大爷又紧接着问我,“现在尾子都结婚了,你丫的什么时候能结啊,就指望喝你喜酒了”

  

  “那你要失望了,我不准备结婚,也没女朋友,我爱的那个人不爱我。”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实话,虽然这个实话挺残忍,但是我没办法再欺骗自己,只要他还没结婚,我就有点希望的幻想 。

  

  直播弹幕刷着“卧槽,还有钎城得不到的人?”

  

  托米快速接上话茬,“诶,说不一定,万一突然她哪天脑子一转还是觉得你好,想和你在一起了呢?别那么悲观啊。”葛大爷也立马附和着。

  

  我决口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扯了一些稀里糊涂的,他俩又举着手机原路返回。

  

  有人从背后冒出来,礼貌和我打招呼“你好!”

  

  我转过头,是两个十七八岁的男生,我不认识。其中一个说明来意,说想请教一些游戏上的问题。

  

  他们说他们的教练是九尾,问我以前为什么能和九尾配合的那么好,怎么才能培养默契。我无法回答,我也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一瞬间的事情。我退役后就没再关注过,也不知道现在的游戏改版成了什么样子,他们也没追着我不放,问了几句就离开了。

  

  没想到我在后辈中也这么受欢迎,那两个走了又来几个,我笑着对他们解释说,“你们应该去找一诺,他比我厉害很多,应该能给你们解答疑惑。我已经很久不玩儿游戏了,理解已经跟不上版本了。”

  

  其中有个小孩儿很认真的大声说,“怎么可能!他们都说你是第一马可!我看过你的比赛,你明明就很厉害!”

  

  其它几个也跟着点点头,眼里闪着亮亮的光。我也曾像他们这样,问过我的前辈,当被生活磨去棱角,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可能早已迷失了以前那个充满信心满怀希冀的自己。我赢过很多场比赛,也输过很多场比赛,从没拿到过属于自己的奖杯。有些遗憾,不论是事业上,还是感情上。

  

  我只能硬着头皮,给他们指点了几句。他们走后,那种溺水般的感觉又来了,我强忍着想出去抽口烟的冲动,坐在椅子上等着婚礼开场。

  

  开场的前几分钟,暖阳才姗姗来迟,我旁边刚好位置空着,他就坐下了。我和他打职业时接触的就不怎么多,但我从很早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或许是同类之间冥冥的感应,我很自然的就和他说上话。

  

  “一诺没和你一起来吗?”

  

  暖阳扶了扶快掉的眼镜,“他当伴郎呢。”

  

  他喝口水又继续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准备不来的,如果一诺要结婚,你会不会来?”我挺好奇这个问题的,他和一诺徐必成认识的时间比我和九尾认识的时间更长,感情自然也更深。

  

  “那你不还是来了吗?你这个问题问的真挺好的,如果他要结婚,我不会去的。”

  

  他很认真很严肃的给出答案,不愧是之前联盟里的顶级打野,比自己理性多了。

  

  后他又补充一句,“他离这件事也不远了。”

  

  我们没再继续说下去,婚礼开场了。

  

  

  3.

  他和我想象中结婚的场景一样,穿着得体帅气的黑色西装,高高瘦瘦的。婚礼就那些流程,我觉得是有些无聊的。

  

  在司仪问到新郎愿不愿意时,许鑫蓁坚定的说出愿意。他笑的很开心,和记忆中的笑容一样,嘴角翘起的弧度,眼睛眉毛弯弯的,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变过。

  

  我毫不意外的出神了,想到他十几岁的样子,脸圆圆的,胖胖的,爱炫耀,很傲娇幼稚,那些属于我们的青春,在我心里谢了幕。

  

  那些短暂的在一起生活的时光,一幕幕被我拿出来反复品鉴过,我执着的想从里面找出他好像也爱我的一点点证据。冰美式,他穿过的我的队服……

  

  在这一刻,全部破碎了。

  

  我很想站起身逃离这里,最好离台上那个痛苦来源越远越好。可是我没有,我面上表现的很平静很平静,只端起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口水。

  

  已经到了新郎新娘亲吻的环节,我看着,许鑫蓁很温柔也很开心,他俯身吻了上去。一瞬间,酒店爆发出雷声一样的鼓掌声和欢笑声。我也跟着举起手,随便拍了两下。

  

  抢捧花时,我被清清拉着上台,他推我去到前面,说你快去抢,沾沾喜气。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捧花已经仍过来了,推搡之间,我被挤到最后,同我一起的还有手中的捧花。

  

  司仪让我站在许鑫蓁旁讲两句,司仪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我脑子挺乱,忍不住的紧张心慌,呼吸困难,我好像在发抖,又好像没有。我强忍着不适回答,“没有。”

  

  他又让我说两句祝福新人的话,鬼使神差,我扭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刚好对上,许鑫蓁的眼睛,四目相对,我突然想掉眼泪。

  

  我发现,我无法割舍他,也无法割舍那段短暂而美好的时光。这些年我走过很多地方,也遭遇过很多事情,在国外被尾随,被抢劫,也被狠狠宰过钱……

  

  我时常想起这双眼睛,像冰岛凌冽的寒风,又盛满了碎星。这要了命的想念,发了疯的爱,最终我只能化作一句,“许鑫蓁,我祝你们,长长久久。”

  

  他说“谢谢你,周诣涛。”

  

  我们很少叫对方的真名,太正式,也太官方,我们用这种方式,告别过去。他要开启新的生活,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是他身边的人,不会再是我。

  

  下台我把手捧花送给了暖阳,周围人瞬间投来八卦的眼光,我说,“我不准备结婚,也不想沾沾什么喜气,暖阳,我送给你,希望你能有个好结局。”

  

  他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许鑫蓁敬酒很快就轮到我们这桌,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帮新娘提着有些拖地的裙摆。

  

  桌上的人轮流说了些祝福,轮到我时,我说我刚刚在台上说过了。

  

  举起酒杯,仿佛有千斤重。

  

  许鑫蓁,祝你快乐,祝你幸福,祝我对那傻逼爱情的幻想终于落幕。

  

  

  4.

  坐上回去飞机时,透过舷窗,外面下起雪了,一片一片划过,在酒店没掉下的泪,现在突然涌出来了。一滴接着一滴,消失在围巾里。到底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忘了你,许鑫蓁,那些日子为什么只有我还在怀念,为什么只有我陷在名为过去的沼泽里怎么挣扎着也爬不出来。许鑫蓁,为什么只有我,只有我沦陷了。

  

  当天晚上,周诣涛被邻居发现自杀,厕所浴缸里,他躺在血水之中,就那么安安静静,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离去了,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没人知道他死前经历了什么痛苦,才选择割腕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许鑫蓁,我无法向前走了,也没有勇气像你一样忽视过去,坦坦荡荡的向前看。

  

  朋友也不相信,明明前几天,还好好出现过的人怎么就突然选择离开。还是在露过面的当天晚上就自杀了。

  

  葬礼来了很多人,周父周母哭了几次,苍老了很多,被人搀扶着。

  

  许鑫蓁看着灵堂中央,放着的周诣涛的黑白照,他还是那么温柔,淡淡笑着,和记忆里没有任何差别。前几天还好好的,和自己说过祝福的人,就这么永远离世了。那个他曾经的队友,关系要好的朋友,那个之前爱过自己的人,以后都不会再出现。

  

  他突然察觉,周诣涛可能还是爱着他的,只是被他埋的很深很深。

  

  

  我爱的那个人,他不会爱我。我释怀了,许鑫蓁,你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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